这是阿德琳想要的。
  哦？这家伙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？
  这种大少爷一定有很多零花钱，不坑一笔实在可惜。
  冤大头难遇，她现在缺钱，很急着想要攒钱独立出去。
  这单很划算的样子，接了。
  “可以，”点头应下，阿德琳随即有些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嘴角，故意恐吓，“不过事先提醒你一句，到时候可别被吓尿裤子了。”
  布鲁斯反应淡淡：“不会，我最近经历了很多。”
  布鲁斯说自己经历了很多，但他现在还是很年轻，经历还是不够多。
  很多意义上。
  没关系，他又有了新体验。
  目视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阿德琳眼睛不眨的补枪，再清理起地上零零散散的碍事东西，装进垃圾袋里。
  她的女仆裙上沾着血污，看的布鲁斯眉头紧皱，在她逐渐靠近自己的时候，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。
  此时韦恩庄园除了他们以外，还有被雇佣来的黒帮和杀手。
  为了更方便的挣外快、融入其中，阿德琳很有职业操守地搞了件工作服，打扮成小女仆，进行补枪和售后处理。
  瞥了眼单纯天真的布鲁斯，阿德琳切了一声，投去看不起的眼神：“怎么，这就怕了？真是养尊处优、被保护得很好的大少爷。”
  哟哟哟，我们果然不是一类人。
  “不是，”布鲁斯摆手否认，身子后仰，是实打实地在刻意保持距离，话语冷漠，“只是洁癖犯了。”
  有点嫌弃那个血迹。
  不，是很嫌弃。
  现在阿德琳对他更嫌弃。
  韦恩夫妇此时并不在韦恩庄园，已经秘密转移，只剩阿德琳和布鲁斯...以及他的管家。
  懒得再和少爷对话，才刚绕开布鲁斯没几步，就撞见了阴魂不散的阿尔弗雷德。
  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在这里碍事，对上他的视线，阿德琳语气不善：“起开，挡路了。”
  小孩子、血迹、黑色的垃圾袋。
  可不是什么好的画面。
  哪怕是在哥谭。
  瞧见的大人都会是什么反应，阿德琳已经无比熟悉。
  等着这个大人也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，她的语气愈发烦躁和不爽，等着之后脱口而出一句“再多话，把你也鲨了。”
  但是阿尔弗雷德并没有。
  “好的，”他侧了侧身子，腾出了一条路出来。
  然后似乎是见阿德琳小小姐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并不轻巧，缓步走来，俯身伸手接过，反应十分平常，还能笑着和她点点头：“辛苦了。”
  这么被对待还是第一次。
  阿德琳眨眨眼，反应了一下是不是错觉，有些奇怪他怎么不怕。
  “我在战场上可瞧见了太多，”阿尔弗雷德站直了身子，声音淡淡，“这点不算什么。”
  他们很快就分开，管家也没再挡路。
  挠挠头，阿德琳才走出几步，还是有些在意地扭头，多看了他一眼。
  阿尔弗雷德对阿德琳态度礼貌，但并不代表他会无视这个事情。
  他会语气严肃地去问布鲁斯怎么回事。
  本来他就在暗中对阿德琳展开调查、保护布鲁斯。
  还没等和布鲁斯提醒些什么呢，扭头就瞧见他们竟然凑在一起，掺和进这种事情里。
  布鲁斯别开视线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：“只是找了个帮忙的而已，反正不也是很缺帮手吗。”
  他们意见不合了起来。
  阿德琳才在门口止步，就好像听见了他们在语气不善地说什么。
  感觉气氛不太对。
  你们吵你们的，和她没关系，不要波及到她。
  这个出现的视角不是很好，一进屋就会吸引他们的注意，铁定要被牵连。
  没关系，她会匍匐在地，手脚并用，在视觉盲区里飞快地爬过去。
  “阿德琳小姐。”
  喊她名字的声音响起。
  原本的对话停下了，又变得安静了起来。
  动作一僵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，阿德琳慢动作地回头，抿嘴，一本正经：“别管我，你们继续。”
  原本双手双脚还撑着地，下一秒，突然腾空。
  茫然地挣扎了几下，她被阿尔弗雷德单手从地上拎了起来。
  弯腰，将小小姐在地上放好，又拍了拍她裙摆上沾着的灰尘，阿尔弗雷德略显无奈：“您怎么能做这种动作呢。”
  嗷。
  嗯？
  轮到你管了吗？
  被放在地上后，察觉到了不对劲，阿德琳气哄哄握着拳头，攥着管家裤子，大声质问：“你谁啊，你的管凿吗？啊？就一个管家而已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？能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？”
  “比起这个，阿德琳小姐，您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。”
  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平静，没有因为她的不礼貌而生气，倒是在刚刚拎起她的时候发现了些小细节。
  所以他向后退了几步。
  阿德琳被气得跟进了几步。
  在阿尔弗雷德的观察下，果不其然，过长的裙摆在这一刻发挥了它的作用，和迈步的脚卷在了一起。
  扑通一声倒地。
  阿尔弗雷德点头：“果然，不是错觉。”
  小小姐栽倒在地上，熄了声。
  大概是觉得丢脸，暂时没有想爬起来的想法，保持着脸朝地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