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飞扬，别杀我……有话好好说。”
  这个没骨气的怂包，看到岩石跪死在卡车前，就知道今天自己彻彻底底地完了。
  不过，求生的本能驱使之下，他还心存侥幸，对秦飞扬讨饶。
  只要能活命……无论他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！
  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  秦飞扬将那根木刺不住地在钱中财脖子肩膀的衣服上擦拭着，这根木刺每摩擦一下，钱中财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收缩一下。
  讨命鬼！
  这个家伙，就是个讨命鬼！
  那根木刺看上去非常尖锐，而且表面是粗糙着的，如果让这根木刺扎入人的身体，那么人一定会痛苦到绝望吧？
  跟冷兵器比起来，木刺平平无奇，甚至有些简陋。但恰恰是这种简陋的东西，才会让人不寒而栗。
  就在钱中财心中的煎熬到了最顶点的时候，秦飞扬手腕一翻，木刺狠狠地扎入了钱中财的肩膀上。
  “啊……”
  钱中财痛苦地嘶吼一声，身体想要扭动，却发现肩膀已经被秦飞扬给按住，根本动弹不得。
  “秦飞扬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，饶过我一命吧。我就是一条狗，你杀了我，根本没好处的。”钱中财痛哭流涕。
  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，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，甚至喜欢默默地看着一个个生命在自己的面前被残忍地打死。
  不过，今天的位置换了个个，他这才发现，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这么差。
  人活一口气，当他知道大势已去的时候，唯一想着的就是怎么活下去。
  秦飞扬却像是一尊冰雕般冷漠不语，而是沉默地拔出了那根木刺。因为木刺是不怎么平整的，所以拔出来的时候比扎进去更加让人痛不欲生。
  钱中财冷汗涔涔流淌，嘴唇苍白无比。
  “秦飞扬，如果你放过我一条命，我可以把我的钱给一半给你。不……我全部都给你。我总共身价有四五个亿……就藏在小楼的地下室里面。”钱中财说道：“只要你放了我，这笔钱就是你的了。”
  “你的钱太脏，我不要。”秦飞扬看着钱中财那没骨气的模样，心中厌恶无比，觉得再怎么折磨他，也只会徒增自己的恶心感。
  所以，秦飞扬直接宣判道：“钱中财，你坏事做绝，早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。为了你的毒品还是其他肮脏的交易，死的人不计其数。今天，我就跟你算算这笔账，赎清你的罪孽。”
  说完，那根木刺直接扎入钱中财的胸口。
  一个硕大的血窟窿陡然出现，秦飞扬快速地拔出了木刺，沉声说道：“这一刺，是为了王木云的。”
  接下来，又是一刺，直接刺入钱中财的腹部。
  “这一刺，是为了王启发的。”
  “这一刺，是为了张云海的。”
  秦飞扬每扎进去一刺，都说出那遇难者名单上的一个人名。
  “这一刺，是给我大哥王玉成的。”
  秦飞扬神情终于有了些颤抖，手腕却依旧是沉稳如山，狠狠地刺入了钱中财的咽喉。
  待到他拔出木刺的时候，钱中财捂住了自己的喉咙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破旧的风箱。
  其实，他的身上已经好好多创口，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，现在这一刺是直指要害。
  秦飞扬待他还未完全断气的时候，站到了钱中财的背后，几乎用尽全力地大吼一声：“最后一刺，是为了我王叔的！”
  “噗嗤……”
  木刺直接从钱中财的头顶扎入，因为秦飞扬用力过猛，整把木刺，已经完全陷了进去。
  钱中财身体软软地倒下，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。
  而秦飞扬则是穿着丧服，对着长山村的方向跪下，狠狠地磕了三个头，虎目含泪。
  “玉成哥，死去的乡亲们……你们的大仇我已经报了，你们可以安息了。”
  说完，秦飞扬已经泣不成声。
  往年的画面仿佛电影一般涌到脑海中，在那个画面里面，王玉成是小时候秦飞扬的好大哥，也是依靠。
  如今，玉成哥不在了，这个画面也只能永远封存在记忆中。
  “放心吧，小安良和王叔就交给我来照顾。”
  秦飞扬又磕了三个头，取而代之的又是往昔那略带冷漠的表情。
  等到木头赶过来的时候，秦飞扬已经在处理现场了。
  为了掩人耳目，木头将狙击枪放在了一个大提琴盒子里面。只是，他黝黑的面孔，背着这个大提琴盒子有点不伦不类的。
  他的模样，怎么也不像是搞艺术的。
  木头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看着秦飞扬处理现场，看他有条不紊地擦拭一个又一个痕迹。
  不得不承认，秦飞扬的心非常细，处理细节也非常在行。像有的地方一个微妙的痕迹，都被他抹除的干干净净。
  等到秦飞扬处理完了之后，木头这才凑上前去。
  “今天多谢你了。”秦飞扬朝他点了点头，然后掏出一根香烟递给木头。
  木头起先想说自己已经戒烟了，不过看到是自己喜欢的红塔山，还是忍住了拒绝的冲动，伸手接了过来。
  两个人蹲在地上吞云吐雾，这边的道路上没有什么车，就算是有车过来，看到这样的死亡现场，都是纷纷避之不及。
  木头本来性格就木讷，也不说话，就这么陪在一旁。
  看着木头，秦飞扬忽然想起了一个人，骨刺！
  这个家伙也是个闷葫芦，不过偶尔会闷骚一下子，说出来的话却能够直指问题的关键。
  但是，秦飞扬也清楚，这种人一旦认定了谁是兄弟，就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。
  也不知道龙之舞小队的成员们现在怎么样了……
  “你的狙击枪玩的不错。”秦飞扬率先开口，打破了沉默。
  “但是跟你比起来差远了，我甚至怀疑，子弹都比不过你的速度。”
  透过瞄准镜，木头可是将秦飞扬刚才瞬杀岩石的举动看在眼里。
  “没有那么夸张。”秦飞扬笑了笑，然后站了起来：“咱们现在回去吧。”
  看了一眼伪造的现场，木头略带好奇地问：“为什么不把他们的尸体彻底解决干净？”
  按照木头的做法，肯定是要来个毁尸灭迹的，因为这样最安全。
  “钱中财虽然死有余辜，但是不得不说他的人脉很广。相信，有很多人见到了他的尸体才会安心吧。”秦飞扬淡笑一声：“况且，如果我不给警察留下些什么，那他们也会发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