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游戏
作者:
如花美眷 更新:2024-07-10 14:53 字数:2093
“班长,你的东西。”
余夏刚一走近,手就被拉住,坐到了司徒婧身边。
“时间刚刚好,一件放在教室的女性用品。正好,余夏也一起玩儿!”把发夹放在桌上,顺手拿过侍应送的果汁塞进她的手里,司徒婧眉飞色舞的声音散在耳边,“继续,接下来由我提要求喽!”
“等等,韩铮学长还没回来……”赵晓溪弱弱地提醒。
“对哦。”田虹笑着搭腔,却是颇为不满地看向余夏,“不是去接你么,一路上没碰见?”
余夏微愣。
韩铮?
摇头,她第一次听这个名字。
“那你怎么进来的?”
“直接走进来。”怎么,这里还要凭证之类的东西么?
“你……”赵晓溪还想问,就被人打断了。
“不必管韩铮,他有事。”楚衍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余夏手里的果汁,懒懒出声。
众人面面相觑。
谁也不会再多说一句。
赵晓溪微红了脸,点点头。
她是沉恬恬的同桌,因着自小优异的学业,一直以为富二代官二代大多是绣花枕头。上了这所学校后,她才明白有些差距是自己无能为力的,比你出身好还比你优秀的人比比皆是。
甚至,平庸,会局限你的人生。
如果不是认识沉恬恬,她不会近距离接触到楚衍司徒婧这样富了五六七八代的人,她不会坐在“有间”,与他们玩这么寻常的游戏。
她不讨厌余夏,即使这个女孩是孙茜嘴里最虚伪的角色,但她好像从不困惑,也从不自卑,不像自己总是挣扎在自命清高与和光同尘之间。
她问自己,是这样的“孑然孤傲”才会引得别人另眼相看吗?
田虹暗恋的俞伯庸,他们班的学委,才一年级就成为了关系林立的校团委支书,更不用说是城南政要俞家独子,这朵“高岭之花”竟将为数不多的优推名额给了余夏。
楚衍,盛厦集团的继承人,拥有学校每一个重大决策发言权的学生会主席,在校呆的时间不足普通学子一半但仍旧各科满分的学神,曾有人见过他载余夏上学。
而司徒家的大小姐事事关照余夏,刚刚还用游戏让她脱离“孤立”,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韩铮甚至主动提出要去“迎接奔波的小姑娘”。
以为这些都没有人注意到吗?每日龟缩不前的女孩,幸运得令人生厌。
赵晓溪不屑抱团,她认为那是弱者间的互相慰藉,但有时不得不承认,她就是弱者。
垂下眼,她轻蔑一笑,游戏很快轮到她。转动瓶子,对准了余夏,这是一个只大冒险不说真心话的游戏。
“我把权利让给刘毅然。”孙茜的男友。
“我猜……你今天的内裤是粉色,露出来给大家看看喽!”很多时候,男生释放恶意驾轻就熟。
“夏夏,不能给他们看!”司徒婧率先阻止。游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了质,尺度越来越大。
余夏苦笑,其实她觉得这没什么,露出一角让人看清颜色便是了,总归比喝酒好。
但,在司徒婧眼里,女孩子是不能做这种事的吧。
心甘情愿地拿起杯子,一饮而尽。
有一就有二,是谁在说:“请在朋友圈发一张乳沟照。”
余夏握住杯脚,微微耸肩:“我没有微信。”
她的手机是二手键盘机,妈妈在小摊铺买的,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,根本没有什么智能功能。
对方不信:“怎么会没有微信呢,注册一个吧。”
她索性拿出手机递过去,“我不会,要不你试试?”
“呃,现在还有这样的手机啊,好稀奇,我也想买一个玩玩。”
“只要399,我这只就卖给你。”五十块淘来的机子能赚几倍,何乐不为?
最后,对方默,她喝酒。
“何必买!”第叁个要求是孙茜提的,女孩轻飘飘一句,“把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拿出来送给一位异性使用。”
余夏挑眉,透过玻璃杯看向老同学幸灾乐祸的脸。呵,真是了解她,知道她最缺什么。
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她似乎事事针对自己。余夏自问身上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关注的特性。
好像……是她拿全校第一后。
瞧,第一名有什么好?
它只会吞噬别人的灵魂。
是想要她交出手机。
可惜了……
“如果我送给你,你会用吗?”她越过孙茜,问她的男友刘毅然。
对方显然十分配合女友的恶作剧:“自然。”
轻轻笑开。
“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身上这套校服。”余夏坦然说道。
这群人似乎忘了,虽然校服是统一发放,可是学杂费上的清单明明白白标着价格,1999。就知道有钱的学生厌恶廉价的校服,根本不会去看一眼。
“你要穿的话我现在立刻就去脱下来。”女孩嘴角浅浅的笑靥,仿佛在嘲笑这群自不量力的怯懦者。
这一刻,她闪亮得有些耀眼。
彼时,楚衍怀里搂着心爱的青梅,笑的克制。
隐在黑暗中,他看着余夏轻而易举地拆穿无聊的把戏,像一只勇猛的困兽,坚强而无畏。
厌烦了这场游戏,他抬头撇了一眼监视器后的韩铮,警告。
看够了没有?
随手拿起余夏桌前的酒杯,触到女孩柔软的肌肤,在她瑟缩的动作下隐约一笑。
咽下红色的液体,他抬眸慢吞吞扫视一圈。
到此为止。
众人震惊,寿星沉恬恬不甘地瞪向余夏,司徒婧就罢了,她竟然被这样的人抢了风头。
气不过,迁怒于男友,揪住李哲腰上的肉狠狠拧了一圈。什么破地方,分手分手!
“阿衍是黑骑士耶!”司徒婧含笑着打破沉默,众人这才应和。
余夏怔住,侧着头望过去,不妨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眸。
楚衍嘴角有冷淡的笑意,“我的荣幸。”
她的脸烧了起来,她以为是酒。
她安慰自己是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