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节
作者:
依存体质 更新:2024-10-11 16:56 字数:5102
下一秒,却被女人手中的猕猴桃汁泼了满脸,顿时眼睛酸涩难挡,他下意识弯下腰,捂着脸叫了一声。
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已经拿了出来,岑茉把空杯子放在一旁,伸手拽住沈曦霖的领口子猛地往下一拉,顿时憋得这人连连咳嗽,喘不上来气似的,他眼睛又没办法睁开,双手只能往前瞎划拉,样子狼狈极了。
岑茉的动作干净利落,又用肘部猛击了几下沈曦霖的面部,眼看这人痛苦不堪的倒地,这才又上去狠狠补了几脚,用的力气太大,脚腕子都生疼。
再打下去,估计这人就得进医院了,岑茉观察了一下,这才停手,转身重新回到苏行止的身边。
男人起初的表情有些惊讶,这时却已经恢复平静,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,脸色也没有之前阴沉了。
“好啦。”岑茉的语气不禁有些软,小心翼翼地踮了下脚,伸出手指按了下他的眉心,小心翼翼说道:“我不是已经替你打他了吗?别生气了。”
“嗯。”苏行止轻轻应了一声,把女人的小手从额头上拉了下来,紧紧地攥在宽厚的手心里面,许久都没有松开。
“那…”岑茉的语气还是有些担心。
当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,苏行止便低下头,宽慰地说道:“别担心,他都是假的,我没有自杀过,这个沈曦霖惯常撒谎,从前在学校里,精神就有一些问题。”
“是吗?那就好…”岑茉这才松了口气,从内至外都放松了下来。
恍惚间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,男人蹲下身子,大手轻轻按了下她的脚踝,看到上次崴脚的伤处无碍,这才站起身来。
一旁,沈曦霖也挣扎着坐起身来,眼睛仍旧是睁不开的状态,大声叫嚣道:“苏行止,你这次来不是谈生意吗?你以为把我打成这样,我哥晓得了你?识趣的话,就把这个秘书交给我处理。”
他好像现在已经恨上了岑茉,一心一意地只想着对付她。
苏行止轻蔑地看了他一眼,并没有说话。
沈曦霖闭着眼威胁道:“所以,你要让这次的合作泡汤?就为了这一个小小的秘书?”
“小小的秘书?”挑挑眉重复一遍,苏行止不紧不慢地走过去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人:“你口气可真大。”
岑茉这会儿听了沈曦霖的话,还是有些紧张的,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公司带来损失,抿了下嘴巴,就听男人继续说道:
“十次和盛达的合作加起来,都比不上她的安危,打你怎么了?只要她不想停手,你就继续挨着。”
语气极其嚣张,又恢复了上次说‘你刚指谁呢’时,那种东北大哥的社会气势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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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圈住
◎整个人都被他圈住了◎
岑茉并不是没有理智的人, 她当然清楚这次出差是为了谈合作而来的,在这种时候把人家总裁的弟弟给打了,那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了。
但刚刚看见苏行止的反应, 她又实在是担心。
这人让她先出去等这是什么意思?不就是想在里面打架吗?虽然这个沈曦霖确实该揍,但是也绝不能是他来揍, 不然就成了两个公司之间的矛盾了, 以后势必会变成仇敌, 想合作是再不可能了。
所以她想了半天, 还是决定自己出手,来个出其不意,看看能不能把这沈曦霖给打上一顿, 也好给苏行止出出气。
结果还真成功了,那沈曦霖见她是个女人, 自然也不会留心提防, 让她的猕猴桃汁给泼了满脸。
这会儿看见沈曦霖虽然眼睛红肿,却还是不甘心地大放厥词, 岑茉心中就对他更是厌恶,但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休息室不管。
当下她就把服务生叫进来处理后续的事情,然后才拉着苏行止一起出去,站在门口低声说道:“我可以辞职的, 没有关系,到时候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好, 因为这沈曦霖出言侮辱我,我才打了他,监控也可以证明。”
一心只想着为了公司的利益, 她就没顾得上自己, 也没有注意到苏行止的脸色又沉了下来, 看起来有些不满似的。
“走吧,咱们离开这儿。”他只说了这么一句,大手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,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去。
男人的手掌宽厚干燥,又带着暖暖的温度,给人一种很有安全感的感觉,岑茉愣了一下,心脏的跳动忽然有些变快。
这应该是,两个人第一次真正的拉手。
刚刚在检查她脚踝之前,他虽然也把她的手攥在掌心中,但是那时候情况混乱,她也根本没有心思细细体会。
此时却是不同的,走在平坦的小路上,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,十指相扣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,好像是把两颗心都连在了一起似的。
就这么一直走到车边,苏行止开了车门让她进去,自己才上了副驾驶,砰地一声把门关好。
“怎么了?”岑茉转头看了眼男人的脸色,这才察觉出不对,她就有些懵。
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了两下,苏行止像是在恢复情绪,过一会儿才看向她:”为什么要跟那沈曦霖周旋呢?你明明有机会离开的。”
看到男人眼中的担心,岑茉才有些理亏:“他跟我说了你的事情,我感觉这人好像对你有敌意,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,所以想先套套话。”
苏行止的语气就严厉了些:“他是个很危险的人,你不该这么做。”
这一点岑茉也承认,从谈话的过程中来看,这人确实有些偏执,好像精神不大正常似的。
她就低了下头:“好,是我错了,我以后不会这么冒险。”
“这个暂且不说,那你想要辞职,这又是什么话?”苏行止靠在椅背上,接着问她。
“这个…”岑茉一时就有些语塞。
刚刚她说那些话,也只不过是脑子一热,这时才反应过来,所谓辞职的决定,也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牺牲,根本就没过问过男人的意见,有些太不尊重人了。
她对于这些一向都分得很清楚,今天却因为心急而搞混了概念,所以才心虚起来。
“我已经说过了,十次和盛达的合作加起来,都比不上你的安危来得重要,所以以后不要说这话了。”苏行止的话语却出乎意料,并没有责怪她什么。
淡淡说完之后,他才发动了车子。
眼见他直接就往外开去,岑茉才有些着急:“这就走吗?不跟沈总打个招呼?”
“不用。”苏行止摇摇头,又说道:“通知其他几个亚创的高层,让他们也马上离开,就说公司有事。”
“好。”岑茉答应一声,拿出手机拨打电话。
虽然对他的这个决定存有疑虑,但是她也没办法提出什么建议,毕竟这种决断的事情她并不擅长,她也相信,苏行止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。
只是这么一来,她的心情就不免沮丧了起来,打完电话之后,就闷闷地靠在椅背上,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。
苏行止用余光扫见她这个状态,语气不禁就软了些:“放心,这次不是咱们的问题,监控里都有记录,盛达那边的人会主动找过来。”
“真的吗?”岑茉这才高兴了些,急忙坐直了身子。
又听男人不紧不慢地解释道:“虽然盛达的规模比咱们公司大,但也只是空壳子了,这几年投资失败过几次,损失很大,所以这次的合作,对方比咱们还要急切。”
他这么一说,岑茉也就明白了过来,亏她刚刚还白担心了那么长时间。
抬手撩了下头发,她就有些遗憾:“那既然这样,我刚才就应该打得再狠一些,怕他哥来找麻烦,我还特地留了情面。”
她这话完全就是出于真心实意才说出来的,不仅如此,还把手掌捏成拳头,不甘心地左右活动了一下手腕,看起来有些可爱。
余光扫了眼副驾,苏行止把她这些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,心里倒觉得好笑,怎么这小秘书的性格如此争强好胜呢?
语气轻松了些,他就随意地问道:“你这些打架的本事,是什么时候学会的?”
“小时候吧。”岑茉想了想,眼睛亮亮的陈述起来:“我小时候可厉害了,村里的大男孩儿都打不过我,因为我还使阴招儿,趁着人不注意扬一把土,或者先讨饶,然后从后头突然袭击什么都,花样很多,次次都不重样,他们都摸不清我的套路。”
“打架的原因呢?”苏行止驾驶车子,在前方拐弯。
“一开始是因为我年纪小,又是城里来的孩子,口音和他们不一样,这些孩子看不惯故意欺负,后来是因为被我打了不服气,回来找场子。”
这么说着,车子就已经到了苏行止在b市的这栋别墅外面了,车子停进去后,两个人一起下来。
刚刚打了那沈曦霖之后,岑茉还没有洗手呢,虽然她洁癖不严重,但是也嫌弃这人太脏,换了鞋子就急着上楼去了。
在卫生间开水龙头冲了一会儿,她觉得还不行,就又按了几泵洗手液,一抬头,从镜子里看到苏行止走了过来。
男人已经换了身居家的衣服,上身是一件宽大的黑色绵绸上衣,底下是同色系的休闲裤,裤腿松松地垂在脚面上,他的棉布拖鞋和她脚上的是同一款式,只是颜色不同罢了。
靠在门把看了她一会儿,男人索性就进来站在了她的身后,两只大手分别从她身侧伸到洗手台前,把她的手就给抓住了,很耐心地替她把洗手液打匀。
这是在替她洗手吗?岑茉就有些窘,感觉像是回到了幼儿园时代似的,但却又有些不同,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镜子,岑茉整个耳朵都是红的。
两个人像是抱在一起似的,亲密无间。
相比起她的心不在焉,苏行止的表情却认真得多。
男人皱着眉仔仔细细替她冲掉手上的泡沫,这才单手拿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干,埋怨似的说道:“你平时也看不出有什么洁癖的症状,怎么洗手洗那么狠?把自己的手当成衣服似的搓,看看都红成什么样了,上次度假村的时候也是,不就是碰了个鹅吗?”
他说的正是那次逗大鹅时候的事儿,半路上下起雨来,两个人一起跑到餐厅吃饭,洗手的时候她想到牲禽都有病菌,不免就多洗了几次手,皮肤都红了,没想到会被他观察到。
“这你都发现了啊?”岑茉就惊讶起来,好奇地扭过头看他,本身就贴得挺近,这一来,头顶就不小心撞在了男人下巴上。
耳朵里都能听见牙齿相撞的声音,她听了都心头一紧,吓得伸手就去搬他的下巴:“没事吧?是不是牙把舌头咬了?”
她的头顶还是挺坚固的,回头的动作又比较猛,就怕是把苏行止给伤到了,心里着急到不行。
女人白皙小巧的面颊就在不远处,眼睛里充满了关心的情绪,苏行止垂眸看了看她,顺手把下巴上那小手给扒拉了下来,握在掌心里:“没关系,就是牙齿有些酸。”
说着就直接拉她去了二楼的书房,里面靠着墙边立了两个高高的书架,里面都是各类的书籍,旁边还有沙发和圆桌。
岑茉过去大致看了看,发现大多数是英文的原版书,里头有些还做了笔记。
苏行止站在她身后,解释了一句:“都是我留学时候的书。”
去楼下泡了两杯咖啡端上来,他才招呼岑茉一起在沙发上坐下,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:“有什么好奇的事情吗?我可以解答。”
岑茉见他神情坦然,这才想了一下,试探性地问道:“那个沈曦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他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你。”
关于这件事情,她其实是很好奇的,但并不是听八卦的那种心态,而是有些担心他,尤其是苏行止手腕上的那道伤疤,更让她隐隐地心疼着,怕他之前遇到过不好的事情。
“我和沈曦霖的确是留学时的同学,只不过我上大一的时候,他已经整整留级三年,一直没办法毕业。”
拿起咖啡喝了一口,男人这才说道,修长的手指按了一下眉心,他继续叙述下去:“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,其实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,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,所以他的心思并不在学业上,而且在学校里偷装了不少摄像头,暗中进行窥探,其中也包括女生宿舍。”
“那就没有人发现吗?”岑茉一听这话,就睁大了眼睛。
眼下国内这样的偷拍事件就屡禁不止,她却想不到,多年之前就已经开始有了这样的事情。
“有沈家在暗处保护着,没人能够抓住他。”苏行止摇摇头道:“他们应该早就发现了沈曦霖的这个毛病,所以跟外界抹去了他的信息,并且把他和沈曦年分开进行留学,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放弃,任他胡作非为,只要不被曝光出来,给沈家丢人就好。”
听到这里,岑茉就叹了口气,一般情况下,这种被家庭庇佑的坏人,是最不容易得到惩罚的,也正是这样,这些人才觉得有恃无恐。
苏行止的叙述仍在进行:“后来的时候,光是偷窥已经满足不了沈曦霖,他就开始通过这些录像来分析被偷拍之人的性格和习惯,并从中找出弱点来,故意接近这个人来进行言语诱导,发掘出内心之中的绝望,让这个人选择自杀,有一个女生就是因此而死的。”
“这…他身上居然有人命?”饶是岑茉再有心理准备,这时也忍不住心惊,这么看来,沈曦霖完全就是一个内心险恶的魔鬼!
这种人,原本就是应该进监狱的,却被他一次次狡猾地逃脱了。
“是啊,但当时不管是警方,还是这个女生的父母朋友,都认为她是自杀的,因为她生前一直表现得很消沉,而且留有遗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