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雪珍很快冷静下来，警惕地瞥了我眼，“比我预期早了些。看来这个沛蝶的确比那个唐家大小姐有几把刷子，才几天就把你招来了。”
  闻言，我深呼吸生怕控制不住情绪，与她怼起来，“与她无关。奶……陶雪珍，你消费承夜的孝心，为什么还要逼他？”
  陶雪珍淡然躺回床上，过了好一会才不急不慢地说：“教他怎么面对选择，难道我还有错？他要是与你玩玩我绝不会插手，但是。”说到这，她眼神突然变得犀利，“我绝不会让他娶你，就算死。”
  我攥着拳头瞪她。
  僵持半天，她朝我勾勾手，我有些疑惑，盯着她看半天才缓缓挪动脚步靠近她。
  刚把脸凑过去，她在我耳边一字一顿无比清楚地说：“诅咒你这辈子都无法得到承夜的爱。”
  “你——”我有些气，抬起身子时头不小心碰到她的下巴，手捂着正打算道歉，陶雪珍莫名地对我露出诡异的冷笑，再然后她开始大口吐血，病房里既而响起静报警。
  后来，我被关在一间空荡的房间里，在那待了一小时左右，我见到了承夜。
  和我预想的有些不一样，没等我开口，承夜阴沉着俊脸告诉我，陶雪珍死了。
  他怪我，不停地怪我，好几次我想打断解释一下，可他都没有给我一次机会。
  他走后，我坐那好久都没动一下，脑袋不时回放承夜说得那些话。
  他说：“是我害死了陶雪珍。我是杀人凶手。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。”
  一想到这些，我的心止不住开始绞痛，那感觉把我折磨到快要死掉。
  我怎么都没有想到，仅碰了她一下，她就……
  我和他完了，这次是真得。
  我挨着墙边坐在地上，好几次哭到差点抽过去，他再也不会像曾经那样对我有任何怜惜。
  他说：“明明需忍耐一段时间，可我却亲手毁了我和他的爱情，亲手毁了他为我打造的所以誓言，亲手把他推入别人的怀抱。，”
  可是，这么多话都抵不过他那句‘我恨你’，伤我深。
  口口声声说要爱我信我的人，最后连一丝温柔都懒得馈赠与我就已离开。
  哭过后，我渐渐平静下来，脑袋里开始回忆，回忆与陶雪珍相处那段时间里她有什么不妥。
  然而，想到脑袋都要爆炸，我还是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。
  从医生角度推断，即使陶雪珍得了癌症，但在病情稳定期间突发死亡显然有些蹊跷。
  如果说我碰她一下额头导致她死亡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信。不信，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，
  我只能默默抗下这个罪名。
  或许，一生我都无法摘掉。
  哒哒哒，高跟鞋跑来的声音。
  再然后我听到郑小怡在外面叫喊。
  因为承夜下了不许任何人见我得指令惹怒了郑小怡，以至于她恼羞成怒拎着一旁垃圾桶疯了似的开始打砸。
  “你们这群王八蛋，让开。那老太婆的死绝不会和苏沫有关。你们让开，我要见苏沫，”郑小怡嗓门很大，哪怕
  我刻意屏蔽也听得到她对我的维护。
  我抱膝再次落泪，哭到眼睛都红了，然后哽咽着回应她，“小怡，你别担心我，我在这没事。说不定等下伤心过后承夜就会相信我。”
  郑小怡不依不饶，坚持让人放她进屋见我，“在不让我进去，我就报警告你们非法控制她人人生自由。你们这可是犯法得。”
  “报吧，报了正好让警察立案调查奶奶的死因。毕竟当时病房只有她一个人，并且监控视频里有她恶意伤人的画面。”沛蝶不知何时来得，直接一句话就堵的郑小怡说不出话来，也重正是这番话让我再次对这个叫沛蝶的女人刮目相看。
  她话里每个字都充分解释，只要报警必然倒霉的人会是我，如此一来，郑小怡自然会安静。
  沛蝶让人轰走了郑小怡，隔着门，我能感受到她的不甘心以及对我的担心。
  她走后不久，沛蝶进了屋。
  几个夸张浮笑过后，她终于在我面前漏出她的嘴脸，
  我没有说话，安安静静坐在地上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  她来到我身边蹲下，我抬头瞥了她一眼，静等她来这得目的。
  终于，一番冷漠僵持中沛蝶告诉我为何而来，“想知道，奶奶死前都说了些什么码？”
  我以为她会直接告诉我答案，毕竟她已成功吊到我胃口。
  可惜，她一番嘲笑后，没留一个字眼好郁闷直接就走。
  拧开门，踏出门边半步的沛蝶冷不丁说：“亲口听到奶奶说你害她。可承夜还是到处托人替你洗脱罪名，这大概是他对你最后一点温情。因为，奶奶临终前，他已答应娶我为妻。当然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不报警抓你。”
  整整一大段话，我就只认真听了前半句，他要娶她为妻。
  “他大可不必……我宁愿蹲监狱。”我死撑着，艰难说出这几个字。
  “我就要让你生生世世都在愧疚中度过。”沛蝶褪去柔弱的躯壳，直接上扬她真实的狠毒，转过身对着我，不忘在狠狠踩我一脚说：“你霸占他太久，我也能轻易饶了你。”
  我惊愕，总觉得这样的眼神我似乎在哪见过，可脑子混乱成一锅粥，我根本记不起。
  再见到承夜已是凌晨半夜，黑暗里他没有开灯也能准确找到我。
  他挨着我坐下，靠着墙露出疲惫的倦意，身上浓烈烟味呛得我轻咳。
  可他既而又掏出烟点上，毫无顾虑开始大口抽烟。
  我知道他是故意的，即使背后为我做那么多事情，也不忘当面虐我一把。
  大概这就是又爱又恨。
  夹在手指间的烟就没断过，直到烟盒空了这才罢休。
  扔出攥成一团的纸盒，他起身准备离开。
  我隔着黑暗拉住他的手，眼底蒙上一层泪意，“对不起，我不该……”哽咽一会儿，我仰脸望着他冷漠的俊脸，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。
  承夜挣脱我的手，漠然低声道：“等下，顾景轩会接你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