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渡还说得遮遮掩掩的。
  云乔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  “知道啦哥，放心，我又不傻，我还是高中生呢，谈恋爱当然就只是谈恋爱啊。”云乔笑眯眯地说道。
  秦渡叹了口气，“你知道就好，你也长大了……哥哥希望，你能找到一个视你为一切的男人，不要因为那些事情，就对爱情和婚姻失望，你值得最美好的一切。”
  “谢谢哥哥。”
  云乔抱着奥利奥说，“那哥你呢？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？”
  “以后会有。”
  秦渡微笑。
  他很开心妹妹交了男朋友，跟他坦白，但也很担心。
  姜家可不是什么善茬，姜晋安又是姜家唯一的男孙，姜家对姜晋安的期望可想而知，乔乔就算是顾家养女，在姜家的眼中，只怕也是配不上姜晋安的。
  而对秦渡来说，他妹妹配得上最好的男人，姜晋安那个毛头小子，若不是借着这次机会，乔乔怎么可能答应跟他交往，他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。
  即便是两人交往，没有谈婚论嫁，秦渡也担心姜家的态度，若是姜家敢对乔乔做点什么，他一定不会放过姜家，即便弄不死姜家，也会让他们脱层皮。
  可他更担心乔乔，无论如何这都是乔乔的第一次恋爱，他不想让乔乔受伤。
  ……
  海市高中今年的一模考试，定在了12月的26号和27号，刚巧是在圣诞节之后。
  考试这种事情，对云乔来说没再怕的。
  老羊针对差生的补习手段，比老尧要强一点，并不是说老羊教的比老尧好，只不过老羊更擅长给云乔这种基础差又聪明的学生补课，而老尧针对中上层学生的手段更多一点。
  在老羊的特殊照顾下，云乔对语文考试那是相当有信心。
  当然，她容易信心膨胀也是真的。
  圣诞节当然是要跟男朋友一起过。
  虽然云乔对这类节日没什么感觉，但她喜欢热闹，喜欢吃好吃的。
  姜晋安准备充分，带她去了一家久负盛名的私厨。
  这边的位置不是很好，但口味非常棒，每天晚上只接6桌客人，都是提前预定的，正常排队至少要三个月，而且传统节日不接单，圣诞节不算熊猫国的传统节日，所以还是接单的。
  云乔对这些都不了解，她只负责吃。
  在熊猫国吃多了，云乔很明白对熊猫国的餐厅不能以貌取人，很多美味都是隐藏在偏远小巷子之中的。
  姜晋安熟知她的口味，带她来吃的，肯定也是非常好吃的。
  “我跟关叔叔偶然认识的，关叔叔的菜都做得很好吃。”姜晋安道，“他这边要预订，还不太好订，不过我们来吃，不占用他的预订名额，我们去里面。”
  云乔已经非常期待了。
  菜量不大，但是很多道。
  云乔见识到了很多以前只在美食博主那里看到的美味。
  “超好吃！这个狮子头，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！”云乔吃得相当满足。
  姜晋安又把南瓜羹给她，“尝尝这个。”
  “味道好香啊！”云乔尝了一口。
  这南瓜羹做的，满口都是南瓜的香味，又不会腻人。
  “还合口味吗？”
  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走进来，穿着精良衬衫西裤的他，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厨师，又帅气又儒雅。
  云乔连连点头，“我已经用实际行动表示了！太合胃口了！太好吃了！”
  姜晋安笑着站起来介绍，“乔乔，这就是关叔叔，关叔叔，这是云乔，我女朋友。”
  “您好关叔叔，您做的菜都太好吃了，真的是您亲手做的吗？”云乔笑。
  关定也笑：“怎么，不像吗？”
  “不不不，太像了！像您这么帅气儒雅的人，就应该是个好厨师！”云乔道。
  关定愣了一下，“这是什么新鲜的夸赞方式？”
  姜晋安就比较懂云乔的脑回路了，“对她来说，没什么比吃的更重要，所以夸赞您这么帅就应该是个好厨师，就类似于追星女孩儿夸赞您这么帅就应该去当明星一样。”
  不得不说，这个解释还是让关定很开心的，“以后想吃了就过来，随时欢迎。我前边还要忙，先过去一下。”
  “关叔叔您去忙就是，我这边不用招呼。”
  关定走了之后，云乔还抓着姜晋安的手说：“我宣布，关叔叔是我心目中最帅的男人！”
  “那我呢？”
  “……”送命题么。
  云乔面不改色地盯着他说：“你甜。”
  四目相对，姜晋安忽然觉得有些燥热，他轻咳一声，别过脸去，耳根都红完了。
  “对了乔乔，我……我不出国了。”姜晋安说，“我已经跟家里说了，他们也同意我在国内上大学。你要考福旦对吧，我也上福旦好了，在海市，我还能尽快参与公司事务。我觉得理论重要，但理论不一定非要去学校学，而实践更重要。”
  云乔点头，“真不出国了？那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？”
  “这算什么梦想？”姜晋安笑，“我真正的梦想是当一个画家，可能吗？”
  “你想当画家啊！”云乔颇为好奇。
  姜晋安点头，“是的，如果我家还有一个哥哥的话，我就什么都不管，直接去国外了。可惜，我家只有一个姐姐……我倒是愿意让姐姐继承姜家，可你知道的，奶奶和我爸肯定不同意，他们的观念还是……”
  熊猫国的国情就是这样，云乔不是很能理解，但她不会干涉。
  “不过呢，只能说当画家这个梦对我来说也不是很执着，属于是可以权衡之后舍弃掉的。”姜晋安笑，“我只是不去专业学画画而已，自己在家里有空了想怎么画就怎么画，不需要去博取认同，也不需要凭借画画挣钱，其实……没什么不满意的。”
  云乔笑，“对，人生就是在不断地权衡和取舍。”
  “但也有些东西，是怎么都不能舍弃的。”姜晋安笑容温暖，“比如你。”
  他很真诚，发自内心。
  这种真诚太珍贵，也太容易打动人。
  云乔不由得问自己，对她来说，他是可以在权衡之后被舍弃掉的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