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菲咬牙接过沈赫的手机放到耳边，一把豪迈的男声传来，惊得她像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，急忙把手机递回给沈赫。
  “喂，沈总，有啥事？是不是合同补充条款还要修改？”
  “合同条款没有修改的了，是想明天请段总喝早茶，必须得给段总送行。段总难得来一趟广州，我这个做小弟的照顾不周啊……”
  沈赫边说边笑，和刚才冷若冰霜的神情判若两人。菲菲不敢再吱声，乖乖走进卧室倒在床上。
  没想到段小红竟然是一位老男人，菲菲抓起枕头掩在脸上情不自禁地呵呵笑了起来……
  风情酒吧的钢琴声若有似无，萦绕于耳却像在抓挠心窝勾人思绪。莹莹的目光从进来就一直在钢琴师身上。钢琴师身穿v领蝴蝶袖的白裙，长发松松地拢在脑后，额边垂落着几条打卷的发丝，在投影灯下，整个人笼罩在葡萄紫红的光晕里。在轻袅似烟的音乐里，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。
  “钢琴有那么好看吗？”
  谢晖盯着莹莹微笑。莹莹不好意思地扭过脸。
  “不好意思，我看入迷了，她弹得真好！”
  “刚开始听惊为天籁，听多了也就那样！这个女琴师在这里弹了有两年多了，越听越匠气。不过你喜欢就好。”
  谢晖的目光看得莹莹有些不太舒服。莹莹变换了一下坐姿，端起面前的果汁轻啜了一口，放下锥形玻璃杯，把玩着杯口的装饰伞。
  “谢总，工作的内容是怎样的？我怕我不能胜任。你是怎么找到我的？我刚才租了那里的公寓。”
  “哇，你的问题太多了，不要急一个一个来。”
  谢晖显得很高兴，靠向宽大的沙发，双臂如大鹏展翅搭在沙发靠背上。
  “哦，我说话有点快了。谢总……”
  “不要叫我谢总，叫我谢晖吧，或者叫阿晖也行。大家都是年轻人，不用那么拘束。我请你做活动主持人，咱们是合作关系，是你帮我的忙，不是替我打工。叫谢总听着是不是太别扭了？我哪里也不肿吧！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谢晖的话不失幽默，莹莹忍不住低眸浅笑。
  最是那一抹低头的温柔，不胜凉风般的娇羞……看着莹莹的模样，谢晖竟有些呆了。脑袋里迸出一长串小学时给女生写情书的美好诗句，恨不得立刻就把莹莹搂在怀里，一泄久思不得的愤懑和激情。
  不过他知道还不能操之过急。像莹莹这样的女生，必须得撩拨到她的心里，她才肯心甘情愿地躺倒在他的身下……
  王涵好不容易打探跟踪到莹莹的住处，又帮他想到合情合理接近莹莹的妙计，他可不能精虫上脑一时失控给搞砸了。
  “工作的具体内容我明天叫乔娜给你安排，今天咱们先把合作意向订下来。报酬按小时算，一个小时二千，通常一场活动下来将近三个小时。你看有没有问题？”
  “那有多少场活动呢？”
  打零工收入没有保障，虽然谢晖给的报酬非常高，可莹莹还是有些失望。她想做全职工作，想有稳定的收入和工作同事。
  “这个嘛……”
  谢晖往前挪了挪身子，右手在翘起的左腿膝盖上弹琴似的敲打着。
  “大概每个月会有三四场吧。”
  每个月三四场就等于有两万元左右的收入，莹莹顿时双眼放光，神情不禁充满喜悦。
  “那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？比如置办服装配合活动什么的……”
  “不需要，公司都会安排好。你只要保持好状态，配合我们的营销工作就好。”
  谢晖放下翘起的二郞腿，神情一本正经起来……
  谢晖在新潮国际公寓大厦前停好车，探身伸手帮莹莹打开车门。
  “谢谢谢总。”
  “唉？怎么又叫谢总。我不高兴了！”
  谢晖扭身看着莹莹站在车门外纤丽的身影拉下脸说道。
  “哦，阿晖，谢谢你送我回来。希望以后合作愉快！”
  莹莹弯下身对谢晖露出甜甜的笑。
  “晚安吧，时间不早了。我看着你进去，记得明天上午十点到奥园大厦，咱们不见不散！”
  谢晖抬手挥了挥，然后望着莹莹婷婷远去的背影，拿起手机。
  “怎么样？有没有搞到手？”
  王涵的笑声透着不怀好意。
  “嗤，想搞还怕搞不到手？今天不想搞，慢慢玩才有意思。”
  “啊晖少，你该不会想谈恋爱吧？你都想了那么久了，有机会弄到手不弄，可不是你的风格！”
  “换种玩法，你不懂。懒得和你说！今天这事办得不错，给你记上一功。明天上午你跟我去厂里，我爸妈那还得做做思想工作。我姐不在，我爸妈应该不会对我太绝情，我要努力工作，他们肯定欢迎。你现在就帮我想几个营销活动，最好是可持续每个月都要办三四次的那种，把营销效果列表做出来，让我爸妈看了觉得可行必须批准。”
  “晕，你来真的！”
  “必须来真的。我姐不在，是我表现的大好时机。”
  “你姐顶多出去一个星期，你能表现出什么成果？”
  “这你别管，你只管给我策划营销方案，把你家用过的营销活动方案改改应该不难。”
  莹莹的窗户亮起了灯，谢晖仰头看着那扇窗里的灯影，心头涨满了斗志。好像感觉突然之间人生有了冲劲和奔头，有了攻城掠地的雄心……
  已经十二点了，柯楠晟肯定不会回来了。薇薇下楼把走廊灯关掉，躺回被窝关掉床头灯。漆黑中窗边露出一抹微光，院里的路灯光被风吹树叶拍得忽闪忽闪的。
  姜超发来的信息证实了薇薇的观察。阿力跳槽的那家瓦罐汤煲店，自称正宗瓦罐居，还把薇薇的视频节目放在店里的大屏幕上播放。把瓦罐居营销推广引来的客人吸引到了他们的店里……
  这是演的真假孙悟空啊！
  薇薇感到头疼，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。
  瓦罐居已经注册了商标，可是告阿力的店侵权又有什么用呢！食客关心的不是谁家是正宗的瓦罐汤，他们只关心谁家的汤好喝。阿力的店顾客爆满，连瓦罐居的老顾客也被他吸引了过去。只能说明瓦罐居还有不足的地方，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。做饭店要做人无我有，人有我精才是王道！
  “叮！”
  手机消息提醒。
  “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妈妈了，在江边公园。”
  “不会吧，她和我大姐逛了一天街，这会应该早回家了。”
  薇薇觉得柯楠晟一定是看错了。柯楠晟发来了一张照片，照片里付美玲和一个青年并肩走着。尽管灯光昏暗，可是付美玲的形象却很清晰。
  柯楠晟哪里是好像看见了付美玲，他明明是看看清清楚楚好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