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晓曦，不要进去，不要！”顾绵绵的声音因为着急近乎尖利。
  可就在这一瞬，门从里面打开，凌悦青放大的容颜出现的顾晓曦面前。
  顾晓曦下意识的心虚不敢看凌悦青：“姐，姐夫！”
  凌悦青在看到顾晓曦的那一瞬就知道顾绵绵刚才在说谎。
  可她为什么说谎，顾晓曦看他的眼神明显躲躲闪闪，很明显绵绵有事情瞒着他，而顾晓曦知道。
  “进来！”凌悦青看了她一眼，口气虽淡，但自有一股凌厉之气。
  顾晓曦忐忑的很，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上前。
  凌悦青已经在沙发上坐下，顾晓曦慢慢吞吞的朝里面走，凌悦青一眼扫过去，顾晓曦下意识快走了几步，然后很是乖巧的站在凌悦青面前并不敢坐下。
  “是你自己说，还是请你父母过来！”凌悦青这话一出，顾晓曦差点腿软的跪下，她最怕的爸妈了。
  “姐夫，我……”
  “说！”
  顾晓曦年纪小，又不经吓，哪里是凌悦青的对手，尤其，凌悦青的脸色现在太可怕了，只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。
  顾绵绵在挂掉手机前，顾晓曦那声姐夫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。
  那一刻她便知道，那件事瞒不住了，凌悦青那样的人她又能瞒得了多久，知道也好，与其拖下去，倒不如早些了断。
  “孙律师，离婚协议起草好了吗？”顾绵绵吸了口气，挂断电话道。
  “好了，你看看，像你这种主动要求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并不复杂，若是你反悔了，我可以帮你争取！”
  顾绵绵笑了笑，并没有接律师的话。
  她从事务所走出来并没有回家，在咖啡馆坐了一个下午，这一下午除了顾晓曦没有任何电话打来。
  顾绵绵到家的时候天硬彻底黑了，别墅灯火通明，却安静极了。
  客厅没有人，餐厅也没有人，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车子停在院子里，他应该是在家的吧。
  顾绵绵要上楼的时候想到了什么，转身去厨房给他泡了杯菊花茶。
  她走得很慢，一步一步的，这样的日子可能以后不会再有了。
  眼睛酸胀的难受，但却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。
  顾绵绵很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，但那抹有些僵硬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。
  她把茶放在凌悦青面前，凌悦青把茶杯拿在手里，却并没有喝的打算，顾绵绵看他不说话，没话找话道：“今天下班很早啊……”
  凌悦青并没有立即开口，压着火，勉强喝了几口花茶，这才开口：“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是吗？”
  顾绵绵看了凌悦青一眼，看不出他眼中到底什么情绪，眸子闪了下：“我今天本就打算告诉你的。”
  凌悦青点了点头：“哦，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说！”
  顾绵绵独立他一直知道，一个小女孩撑起母女俩的生活，甚至结婚后，在事业上他也并没有帮过她什么。svHB
  可独立和她现在的行为这是两码事。
  “我，其实也没什么，就是医生说我很难生孩子，我好没想好怎么告诉你！”顾绵绵用尽量轻松的口气把这件让她如鲠在喉的事说了出来。
  她今晚不想和凌悦青闹，她知道他已经知道了，所以，她用一个下午让自己平静下来是回来安抚他的愤怒的。
  凌悦青猛地一拍桌子，震得桌子上的茶盘都震了一下，墨若寒潭的冷眸直直的盯着顾绵绵，令她有些不敢直视！
  “顾绵绵，我们是夫妻，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，你就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，你今天没有去见过律师，没有起离开的念头！”
  凌悦青果然是开门见山，直接切中要害，连一点时间思考的都没有给顾绵绵留出来。
  对着凌悦青的眼睛，她不敢撒谎，只是找律师这件事她自问做的天衣无缝，甚至没有预约，就找了这个律师，在S市并不出名，他又是如何知道的。
  凌悦青看顾绵绵还是不肯说实话，看了她半晌，叹了口气，对她的表现很是失望的样子：“怎么，还不打算说实话吗？”
  凌悦青鲜少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，从来都是和颜悦色，温柔小意，没想到这会认真起来，真是句句都犀利。
  他这样一说，一下倒把顾绵绵变得更加良心有亏，凌悦青说的没错，她是打算离开，离婚协议会在离开后寄给他。
  凌悦青对她的好，凌家人对她的好，都成了压死顾绵绵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  “我不能拖累你！”顾绵绵的声音几近哽咽，她也很难过，而这些难过她无法对任何人说，连凌悦青也不能。
  “你觉得我在乎的是这个？”凌悦青轻嗤，不过，倒是并没有再继续发怒，坐在椅子上，身子挺得直直的。
  “你或许觉得离开是对你来说是种解脱，可你有没有想过我，我们夫妻一体，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，不能一起解决的！”
  “一个医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你起了离婚的心，离开我的心，顾绵绵，在你眼里，我凌悦青就是这样不值得你托付的小人，还是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！”
  凌悦青字字句句，如同击在她的心上，尤其那句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。
  顾绵绵有些激动的辩解：“我没有！”她知道他爱她，对她好，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。
  可凌悦青情绪似乎比她更激动，他猛地站起身来，高大的身形投出长长的阴影，一字一句，掷地有声：“你没有？可你就是这样做的，你这样一走了之，又把我置于何地，我真有些怀疑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！”
  “我——”顾绵绵红唇才启，才刚要说话，又被凌悦青截断，凌悦青强势起来的时候谁能压的住。
  “你觉得我冤枉了你，不信任你，很生气，很委屈对不对？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呢，顾绵绵，你觉得你这是成全，一走了之好不潇洒，可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，从始至终你问过我的意见吗？”